從小喜歡收集金句,喜歡那些名人說過的話。
對我來說,那些句子就像燈塔一樣,在遠方指引著我;又像睡夢中的一道閃電,讓我瞬間睜大眼睛的看清真相。
下面五句音樂大師的話,幫我重新認清了:獨奏家與樂團的關係、練習和演出時最應該看重什麼、詮釋上音符與情緒的關係,如果你也有以上的疑問,或許可以一起看看:
對我來說,那些句子就像燈塔一樣,在遠方指引著我;又像睡夢中的一道閃電,讓我瞬間睜大眼睛的看清真相。
下面五句音樂大師的話,幫我重新認清了:獨奏家與樂團的關係、練習和演出時最應該看重什麼、詮釋上音符與情緒的關係,如果你也有以上的疑問,或許可以一起看看:
1·麥斯基(大提琴家):想像觀眾都是第一次聽到這首曲子,你要帶領觀眾穿梭遨遊在你所創造的世界
2· 特里福諾夫(鋼琴家):獨奏家與樂團的關係就像衝浪者和浪一樣,衝浪者必須順應浪,而不是想要控制浪
3· 齊瑪曼(鋼琴家):音樂不是聲音,音樂是在某個時間內,藉由聲音組織出情緒
4· 蓋雅(大提琴家): 想像這是你人生最後一次演奏這首曲子
5·馬友友(大提琴家):脆弱是一種表達力量的方式,如果只是展現剛強,你展現單一維度的概念,如果只展現脆弱,也只有一個維度;但如果你同時展現這兩種,你擁有的是這兩個極端中的變化,是一個多維度的世界。
一、
( Mischa Maisky )
想像觀眾都是第一次聽到這首曲子,你要帶領觀眾穿梭遨遊在你所創造的世界
蟬聯三年的全球首富,亞馬遜 CEO 貝佐斯的一句話:每天都當作是創業的第一天。
他說道很多大公司都會患上「大公司病」,繁瑣的流程,緩慢的決定,使公司失去當年創業的激情。
我自己常常練琴練到最後,往往好像變成應付考試、比賽和演出,而忘記當初喜歡音樂的那種純粹感動。
貝佐斯說「第二天」是停滯,繼而喪失重要性,然後痛苦的衰弱,最後必然死亡,這就是為什麼每天都當作創業的「第一天」。
他給出的解決方案之一是:癡迷於用戶,每一個產品的核心都是為用戶創造價值。
回到麥斯基的那句話,「想像觀眾都是第一次聽到這首曲子」,我覺得可以翻譯為「癡迷於觀眾」,對觀眾來說,他們花了時間來聽你的音樂會,如果還沈醉在自己暗黑的練琴世界裡,不就太對不起觀眾了嗎,我們不是更應該想想,怎樣能讓他們覺得有趣,覺得享受?
可能很多人會說,這道理我懂,但就是很難做到,那怎麼辦?
如果這種情況,我會把樂器放下,閉上眼睛,問問自己,當初為什麼學音樂?為什麼演奏這樣樂器?或許,你就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二、
( Daniil Trifonov )
獨奏家與樂團的關係就像衝浪者和浪一樣,衝浪者必須順應浪,而不是想要控制浪
以前在台灣學習的時候,覺得獨奏家就是王,樂團、伴奏就是要跟隨獨奏家。
後來去了瑞士留學才發現,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在日內瓦高等音樂院裡,每3個樂器班級會配有一名鋼琴伴奏老師,我跟我們的伴奏老師表面處得不錯,但有一點,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辦。
每次練習的時候,她有很多的主見,時常叫我應該怎樣做,有時候會跟我意見相左,她卻堅持應該聽她的,不過這也好理解,畢竟她是伴奏老師,覺得自己有一定的高度。
不過,每次上課時,她的說法,很多會被我們老師駁斥,有時候甚至是完全相反,那時候的伴奏老師會順應我,而我也不好意思說那是伴奏老師教我那樣拉的。
不過,每次上課時,她的說法,很多會被我們老師駁斥,有時候甚至是完全相反,那時候的伴奏老師會順應我,而我也不好意思說那是伴奏老師教我那樣拉的。
那這樣問題就來啦,一回到練習時間,伴奏老師又展現她主動積極的一面,跟上課所表現的完全不一樣,以至於讓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終於有一次,我的老師( Ophélie Gaillard )發現異狀,她問我跟伴奏是怎麼了?我跟老師說了狀況,她說:「其實啊,這就像是交朋友一樣,你不可能跟每一個人都變成麻吉,有些人可能就是不合,也不用強求。那要避免混亂,就是你要去熟悉總譜,你要隨時知道伴奏在幹嘛,這樣你才能在她的演奏上自由移動。」
回到特里福諾夫的那句話:「獨奏家與樂團的關係就像衝浪者和浪一樣,衝浪者必須順應浪,而不是想要控制浪」,想想也很好理解,如果你的目標是成為獨奏家的話,你可以看看獨奏家們在演出前跟樂團的彩排的次數,基本上是1至2次,那要讓6、70人跟你,還是你跟他們比較容易?
不過,也不是說完全順應,而是當浪來時,不要跟大自然作對,而是稍微調整自己的衝浪板就好。
不過,也不是說完全順應,而是當浪來時,不要跟大自然作對,而是稍微調整自己的衝浪板就好。
三、
( Krystian Zimerman )
音樂不是聲音,音樂是在某個時間內,借由聲音組織出情緒
我以前的理解是,先有情緒,然後藉由樂器、音符表達出來,是一個片狀的表達,但齊瑪曼的這個說法更為顆粒。
對我來說,情緒轉換到音符上,是一個片狀的概念,也就是說,這10、20小節可能只有一個情緒,而齊瑪曼的這個說法更為高級,是一種從點到線,再到面的概念,他讓每顆音自帶情緒,所以你可能光一小節,就有好多種情緒在裡面。
記得有一次在日內瓦上課的時候,那天拉巴哈大提琴無伴奏第二號前奏曲,老師說我拉的不夠有吸引力,她請我放下大提琴,然後跟她一起走出教室。
接著我們走大到大廳,老師把一隻手交到我手上,並且閉起眼睛的說:你現在是個領舞者,藉由你隨機的左右或是前後帶我領略這個空間,一開始我有點尷尬的帶著老師在大廳轉圈圈,後來覺得越來越有趣,開始動作越來越大,但沒想到,在一次移動時,我沒有算好距離,讓她的另一隻手撞到了旁邊的柱子,她發出疼痛的聲音,並張開眼睛說:你要小心,我是把自己全然的交給你。
接著我們走大到大廳,老師把一隻手交到我手上,並且閉起眼睛的說:你現在是個領舞者,藉由你隨機的左右或是前後帶我領略這個空間,一開始我有點尷尬的帶著老師在大廳轉圈圈,後來覺得越來越有趣,開始動作越來越大,但沒想到,在一次移動時,我沒有算好距離,讓她的另一隻手撞到了旁邊的柱子,她發出疼痛的聲音,並張開眼睛說:你要小心,我是把自己全然的交給你。
為什麼說到這件事呢?因為那次的經驗讓我認識到,其實老師閉眼睛的角色就像觀眾一樣,每次帶老師跨出一步,就像樂譜上的音符,在這未知的世界中劃出一道又一道的空間。
一顆音符其實就擁有靈魂,每顆音像珍珠一樣,藉由一根線串起來,表達出情緒。
一顆音符其實就擁有靈魂,每顆音像珍珠一樣,藉由一根線串起來,表達出情緒。
四、
( Ophélie Gaillard )
想像這是你人生最後一次演奏這首曲子
上面麥斯基說到的是一種不忘初心的思維,而蓋雅則是完全相反。
一次學校期末考,我因為選曲過於龐大,在考試前一個禮拜,狀態還是一團糟,很多困難片段還沒克服,我對於下禮拜的考試完全沒有信心。
這時,我的老師 Ophélie Gaillard 對我說:「你放錯重點了,那些困難片段必然重要,但你應該花更多心思在音樂上,而不是技巧上,你要讓觀眾想再來聽你的演出。」
接著說:「你要想像,你下禮拜的考試演出,是你人生最後一次拉那些曲子,那場結束後,就再也沒有機會演奏它們了。」
考試完後,老師對我說了一句:「Bravo!」,自己似乎也覺得狀況比想像中的好。
所以,當你覺得那些困難片段暫時克服不了,或許轉移一下注意力,想像這是你人生最後一次演奏這首曲子,搞不好能夠帶來出其不意的效果。
五、
(Yo Yo Ma )
脆弱是一種表達力量的方式,如果只是展現剛強,你展現單一維度的概念,如果只展現脆弱,也只有一個維度;但如果你同時展現這兩種,你擁有的是這兩個極端中的變化,是一個多維度的世界。(weakness can be a strength as a form of expression. So if you only show strength, you are showing a one-dimensional aspect of something that you are trying to describe, if you only show weakness, obviously one thing. But if you show both, you show the variety in between, you’re describing a multi-dimensional world.)
在嚴伯鈞的《西方藝術課裡》,他提到了一種快速學習的方法,稱為「二元學
習法」。
習法」。
「如果你想要快速學習一門領域時,可以找出兩個比較極端的點,然後連成一條線,就形成一個維度了,有了維度之後,所有紛亂的點都可以找到它一個相對的位置,就可以在複雜的世界中幫他排序。」
比如:在古典樂派中,莫札特的對立面就是貝多芬、文藝復興時期,達文西的對立面就是米開朗基羅。
他有一個特別精彩的類比:「就像水的溫度,先抓0和100度,然後剩下的度數就全在這兩個數之間了。」
回看馬友友的這句話,看原文可能更能領略精髓,重點不是在極端,而是在 Between (之間)這個字。
可以這樣想像,剛強代表的可能是水溫100度,當你有這個剛強時,你就只是100這個刻度,但你如果擁有0和100度時,你擁有的就是,0到100的每一個刻度,多神奇呀!
所以,如果你還在煩惱如何讓音樂擁有更多維度時,或許,死命用力的做到你能做到的極端,然後這個盡力後,就出現了更寬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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