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差點睡在阿姆斯特丹的街頭······
好的開始
2018年,我們大提琴班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受邀參加在阿姆斯特丹的「大提琴雙年音樂節」( Cello Biennale Amsterdam )。
這個雙年音樂節呢,有點像藝術界的威尼斯雙年展,兩年舉辦一次,每次為期一週左右,這一週,大提琴音樂會、大師班還有比賽,會不間斷演出,可以看到各個大師輪番上陣、傳授絕技給學生。
而另外一個重要環節,是邀請來自全世界頂尖音樂院的大提琴表演。
我們學校第一次受邀,老師們嚴陣以待,希望挑出適合的學生參演。
班上墊底的我,自然不抱什麼希望。
幾天後,收到老師發給所有人的 E-mail ,裡面提及了這次音樂節的注意事項以及演出人員名單,看著看著,發現裡面,竟然有我!
實在太開心了,看到自己名字時,我在心裡跟自己說:「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不要高興的太早
決定好演出人員後,曲目是一件煩惱的事。
這次演出形式是以大提琴重奏為主,曲目大多需要改編(大提琴重奏曲不像獨奏曲那麼多,所以需要進行改編),也因為代表瑞士出征,我們決定演奏跟瑞士有關的作曲家,比如布洛赫( Ernest Bloch)、史特拉文斯基(Igor Stravinsky )。
還有一首非常特別的曲子「Titine」,來自電影摩登時代( Modern Time )的配樂,主角卓别林( Charlie Chaplin )不僅是瑞士的代表人物,也是電影劃時代人物。
我們決定把這首改編成安可曲演出。
一切看似準備就緒。
那天晚上,我準備去日內瓦的維多麗亞音樂廳( Victoria Hall )聽鋼琴音樂會,因為沒有算準公車時間,下公車時,離開演只剩五分鐘。
我腦中快速計算兩點間的距離,嗯!還可以,跑起來的話應該可以趕上。
我抓緊包包,張望來車,看到間隙就衝了上去。
沒想到才剛過馬路,準備進到人行道,就聽到「波」的一聲,我的腳好像踢到什麼,接著我的身子飛了起來,定格在半空中,沒錯!就像武打片吊鋼絲那樣,手腳懸空······
有人說,發生意外時,人生跑馬燈會出現,一生中幸福快樂往事會一一回顧。
但,我沒有。
連一個「啊」都還沒喊完,就「砰」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沒錯,我跌倒了,摔個狗吃屎,就是臉朝下的那個動作。
不過還好,包包在摔下去前抵在胸上,雙手也撐了一下,似乎緩解一些力道。
旁邊路人聽到聲音,紛紛過來問我:「 Ça va ?」(還好嗎?)
那時只想著音樂會的我,趕緊站起來拍拍褲子,說:「ça va, ça va !」(沒事沒事)
然後又傻傻地跑向音樂廳,音樂會當下,只覺得剛剛手撞到的地方有點疼。
隔天,拉大提琴時發現,琴抵住胸口的那個位置,巨痛無比,感覺不太對勁······。
不會太差
連續幾天,胸口的位置輕輕按壓就會痛,照了X光,醫生說沒傷到骨頭,不過有些發炎,需要休息。
把消息告訴老師後,她說:「那就不要勉強吧,這次音樂會你就先不要拉,不過還是能讓你一起去阿姆斯特丹」。
我想,好吧,雖然不能在履歷上寫上這一筆,但還能免費去阿姆斯特丹觀光、聽大師音樂會,還是忍不住興奮。
那時的我,完全不知道在一個月後,也就是出發去阿姆斯特丹前,會遇到一件前所未有的麻煩······。
續篇請參考 阿姆斯特丹奇幻之旅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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