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朗為什麼可以是世界第一?

圖/The Kennedy center 

前陣子,鋼琴家郎朗與混血美女吉娜結婚的消息,震動了世界。


幾個月後的一天,我的 YouTube 突然跳出郎朗的影片,是巴哈的郭德堡變奏曲。一聽發現,不是以前浮誇的印象,是清澈,是溫柔,是陽光灑下。

我趕緊在谷歌的搜索框裡打入:郎朗。

紐約時報,說:「郎朗,當今古典樂壇最受歡迎的藝術家。」
他的每張專輯,都在全球古典音樂排行榜上,名列第一名。


我微微一震,心想:「是不是錯過了什麼?他到底有什麼魅力,能夠在排行榜上長年第一?」

發光的螢幕把我喚回,左下角顯示一行字,《郎朗——我用鋼琴改變世界》。那是一本郎朗的自傳,隔天,到圖書館把它借出,看完後,長嘆一聲。

原來,郎朗的成功,不是沒有道理的。

裡面有對勝負異常的執著、無盡的樂觀以及在鋼琴裡遊戲的態度。缺少一個,或許都無法成就今天的他。


要麼吞下藥片,要麼跳樓


郎朗對於勝負,有超乎常人的意志力,或許來自爸爸從小的灌輸。

他的爸爸,不到目的不罷休,常對郎朗說:「你是第一,你絕對可以辦到。」甚至,如果沒有拿到第一,他也會採取極端手段對付。書裡有這麼一段經歷:

爸爸辭掉工作,就為了帶朗朗來到北京,考取中央音樂院。

幾個月前先到了北京找教授上課,租屋環境非常差,時常會有老鼠咬破鋼琴譜。

而且,那位教授不像以前的朱老師,那樣的和愛可親。郎朗說她是「愛發脾氣教授」。

她說:「你這彈得,像最後自殺的日本武士」、「你這彈得,像種馬鈴薯的農民」。甚至,同一個片段,今天叫他彈得輕一些,明天又說要重一些。

郎朗常常覺得沮喪和無助。

一天下著大雨,郎朗和爸爸全身淋濕的走進琴房,愛發脾氣教授早已等在門口,她說:「我決定不再教你兒子。」聲音冰冷。

郎朗和父親晴天霹靂,眼匡發紅。他們做得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能夠考取中央音樂院,這下夢想全泡湯了。

父親有點顫抖,說:「我不明白,他是天才,贏過很多比賽,有很多關於他的報導。」教授:「我心意已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隔天,郎朗因為練習合唱團,晚回家了兩小時。

郎朗走到樓下時,爸爸探出頭,對他咆哮:「你耽誤了兩小時,太晚了!一切都毀了。我為了你放棄工作,放棄生活,你卻這麼晚回來。老師不要你,你還不練琴。你真的沒有理由再活下去了。只有死才能解決問題。」

給他一瓶藥瓶,說:「把裡面的 30 片藥片吞下。吞下去你就會死。」

郎朗發瘋地跑到陽台,想要躲開他。

爸爸說:「如果你不吞,你就跳樓。現在就跳下去!跳下去死!」語氣越來越癲狂。

最後,郎朗藉由父親最疼惜的東西,他的雙手,像拳擊手一樣的猛擊牆面。父親叫道:「停下來!停下來!」並跑過來抱住郎朗,兩個人抱頭痛哭。

可以說,郎朗自幼經歷了來自父親一次又一次的執著,而這頑固的好勝心,或許悄悄流入郎朗的血液。不斷逼迫自己,只能向前走。


二叔。格拉夫曼。


人在向前走時,可能會失敗。有時撞牆,有時跌倒。


書裡,郎朗時常說到「我的機遇來了」這句話,好像當他面臨苦難時,總能遇到貴人相助

比如,二叔。

自從「吞藥跳樓」事件後,郎朗便不再彈琴,一向權威的爸爸,此時已沒有話語權。
他們同住一個屋簷下,卻三個月沒有講話。

直到有一天,郎朗走過菜市場,遇到二叔。二叔是賣水果的小販,因為西瓜,讓郎朗對他敞開了心胸。

郎朗的爸爸知道這件事後,把二叔請到家中作客,進而緩解他們倆的緊張氣氛。

二叔非常有耐心,常說:「我可以等到你願意彈琴的那天。」

除了二叔,郎朗在寇蒂斯學校的老師,格拉夫曼,是另一位貴人。

到了美國的郎朗,已經小有名氣,卻時常想著,拿到各個國際比賽的第一名。

一天,葛拉夫曼語重心長的說:「郎朗,你不應該再參加比賽。比賽帶給你一種特別的態度。他們把你的精力,從過程移到獲獎上。在我看來,學習音樂,不僅僅是獲獎,你必須強調過程。」

郎朗聽取建言,才有兩年後,代替發燒的鋼琴家瓦茲( André Wattz )在拉維尼雅音樂節上演出。

也是這場音樂會,讓郎朗一砲而紅,開啟了國際藝術生涯。

當郎朗遇到低潮時,總能遇到人生的哆啦A夢,幫他化險為夷。


湯姆貓與傑利鼠

The cat concerto

遇到人生導師,能夠幫你過關斬將。但是,如果身體裡的開關沒有打開,可能也無法達到事業高峰。


在書中,郎朗說到:「人們常問我,受到哪方面文化的影響?我回答:湯姆貓與傑利鼠。」

《湯姆貓和傑利鼠》是一個卡通,也是他事業的開關。

郎朗小時候,看到卡通《湯姆貓和傑利鼠》的一集「貓之協奏曲」,讓他留下深刻印象。

「湯姆」是一隻貓,也是一位鋼琴演奏家。牠身穿禮服出場,敬禮,然後開始彈琴。牠陶醉在自己的演出,這時,鏡頭慢慢地從琴鍵到鋼琴內部的琴槌。

琴槌隨著音樂上上下下,不過,竟然有一隻老鼠躺在上面睡覺,牠的名字叫「傑利」。

牠醒過來,跟湯姆打招呼,並決定開始戲弄牠。

傑利鑽到琴鍵底下,湯姆非常惱火,決心要抓到傑利。音樂開始加速。傑利把一些鍵盤換成牠設計的陷阱,湯姆最終按到,手變成紙片。他們的追逐越來越刺激。

儘管冒險精彩,最難得的,是他們打鬥的場合,完全與音樂合拍。

對郎朗來說,彈奏一個琴鍵,意味著引發一段情節;彈奏許多琴鍵,意味著讓故事延展下去。

也就是說,彈鋼琴意味惡作劇,彈鋼琴意味樂趣。


結語:

巴哈:郭德堡變奏曲

很多人對於郎朗的名氣,是充滿不屑的。他們說,他的動作太浮誇,只是技巧好。

不過,能夠獲得「古典樂壇最受歡迎的藝術家」的他,是不是意味著,有些值得學習的地方?

比如,對於鋼琴的想像力。

看過卡通《湯姆貓與傑利鼠》後,郎朗彈琴時,有無盡的想像,並且充滿樂趣。

再來,遇到挫折時,他總相信,雨過會天晴。

最重要的,是爸爸給他的教悔:「你一定要,像活不過明天那樣地練琴。你必須練到每個人都能看到,沒有人可以拒絕你。你是第一名,永遠會是第一。」

看來,郎朗真的如爸爸預言的那樣,每張唱片,都在全世界的古典音樂榜,拿到第一。

他的努力,讓全世界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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